5个多月前,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向河北等10省(区)移交了676项整改任务;5个月多后的今天,河北等10省(区)发布整改方案,公开了676项整改任务的清单。在这份清单中,责任单位、责任人、整改目标、整改措施和整改时限一样都不少。

同样是数十万字的整改方案,同样是省(区)党政一把手亲自出任整改领导小组组长。《法制日报》记者注意到,与第一轮中央环保督察相比,“回头看”地方整改力度未减。更值得关注的是,10省(区)都将问题整改落实到了地方环境质量的改善上。

按照中央环保督察要求,“回头看”移交的676个整改事项包含了需要责任追究的问题。因此,676个整改事项或牵出一批问责追究问题。

10省(区)党委政府提出,将严肃追责问责,坚决遏制敷衍整改、表面整改、弄虚作假、顶风违法违规等问题。

坚持“督政”直戳地方政府痛点

2018年5月至7月,中央环保督察对河北、内蒙古、黑龙江、江苏、江西、河南、广东、广西、云南、宁夏等10省(区)开展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及专项督察;同一年10月,中央环保督察完成对10省(区)督察意见反馈,向10省(区)移交676项整改任务。其中,河北省57项,内蒙古自治区100项,黑龙江省60项,江苏省50项,江西省54项,河南省133项,广东省62项,广西壮族自治区45项,云南省58项,宁夏回族自治区57项。

汕头市对练江污染治理的重要性、严肃性认识不足,2016年第一轮中央环保督察反馈至2018年3月底,汕头市委很少专题研究练江治理和督察整改工作,主要领导只在督察反馈后的第4 天带队现场督导1 次,此后再未带队组织专题督办检查。

呼伦湖流域生态环境治理不严不实。呼伦贝尔市委、市政府作为呼伦湖综合治理规划实施责任主体,在组织规划实施时随意调整、任意变更。应于2017年底完成的20个治理工程项目中,规划投资4.3 亿元用于呼伦湖环境基础设施建设和湖边餐饮设施拆除2个项目,遇到困难后就全部调出,避重就轻、避难就易,使治理效果大打折扣,剩下18个项目中,16个大幅调整,调整变更率达到90%。

这是中央环保督察向地方移交的676个事项中的两个,涉及广东省和内蒙古自治区。从这两个问题的内容看,与其说是中央环保督察在向地方移交问题不如说中央环保督察在直接批评地方政府不作为。

针对这两个问题,广东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在今天公开的整改方案中明确提出,汕头市党委、市政府;呼伦贝尔市委、市政府是问题整改的责任单位。

事实上,中央环保督察向河北等10省(区)移交的676项整改事件中涉及地方党委、政府是责任单位的远不止这两个地方。针对河北省保定市存在的“对督察整改研究不够,推进不力”等问题,保定市委、市政府也作为整改的责任单位被写进了河北省的整改方案中。

因此,从这些案例不难看出,中央环保督察在揭露地方环境违法的同时,始终把“督政”作为督察的一项根本任务,推动了一大批不作为、慢作为甚至乱作为问题的查处。

多地党政一把手亲自出任组长

10省(区)党委、政府高度重视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移交的整改事项依然是一个突出特点。关于这一点,从10省(区)党委政府均成立了高规格的整改领导小组,其中,有些省(区)的党委政府一把手直接出任组长就可得到证实。

其中,广西自治区党委书记鹿心社、主席陈武出任自治区整改领导小组双组长,自治区8名领导任副组长;云南省成立了书记陈豪、省长阮成发任组长的整改工作领导小组;河南省委书记任第一组长、省长任组长;河北省成立了由省委、省政府主要负责同志担任双组长的督察整改工作领导小组;宁夏自治区成立了由自治区党委和政府主要领导同志任“双组长”的整改工作领导小组;江西成立了由省委、省政府主要负责同志任组长,相关省委常委、副省长任副组长的省中央环境保护督察问题整改工作领导小组;内蒙古由自治区党委书记任组长,政府主席任第一副组长,有关自治区领导同志任副组长,分头负责、分兵把守,统筹推进全区督察整改工作。

江苏省的整改方案说:“省委书记娄勤俭明确指出,‘回头看’是为了更好地‘向前走’,全省上下一定要以最坚定的决心、最有力的举措、最严格的问责,主动改、坚决改、彻底改,做到问题不查清不放过,整改不到位不放过、群众不满意不放过。” 省长吴政隆则强调,整改方案必须坚决杜绝“虚假整改”“表面整改”“敷衍塞责”,确保按期高质量完成整改任务,确保整改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

直接推动地方环境质量改善

“到2020年,全省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达到88%;地表水I-III类水体比例达到59.7%;受污染耕地安全利用率达到92%;90%以上行政村生活垃圾得到治理。”在黑龙江省公开的整改方案中,不仅有整改清单,还提出了地方环境质量改善的目标。

除了黑龙江省外,《法制日报》记者注意到,10省(区)的中多数都提出了环境质量改善目标。其中,内蒙古自治区提出,到2020年,全区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例达到83.8%以上;地表水Ⅰ—Ⅲ类水体比例达到59.6%以上;森林覆盖率达到23%,主要生态系统步入良性循环。

河北省要求,到2020年,全省设区城市细颗粒物(PM2.5)平均浓度要达到55微克/立方米;全省地表水Ⅰ-Ⅲ类水体比例达到48.7%以上;近岸海域水质优良(一、二类)比例达到87.5%……

显然,“督政”“问责”等并不是中央环保督察的根本目的,从河北等10省(区)公开的地方环境质量改善的目标看,中央环保督察在推动地方环境质量改善上所起到的作用更值得肯定。

移交事项或牵出一批问责人

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向河北等10省(区)移交的676个问题,实际上包含了责任追究问题。因此,河北等10省(区)在今天公开的整改方案中都对责任追究提出了具体要求。

河北省在整改方案中提出,对负有环保监督管理职责的部门和人员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的问题,依纪依法依规进行责任追究。云南省要求:“按照有权必有责、用权受监督、违规必追责的原则,对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及高原湖泊环境问题专项督察反馈意见指出的问题和移交的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案件,深入调查核实,厘清责任,依法依规严肃问责,面向社会公开。”江西省说,对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移交的责任追究问题清单进行调查核实,逐一厘清责任,严肃责任追究。

此外,江苏省将对督察反馈问题和移交的重点案件线索,深入调查核实,厘清责任,严肃问责。河南省将深入调查,严肃问责。针对中央环保督察组移交的7个生态环境损害责任追究问题,广东省将进行认真调查,依法依规严肃处理。黑龙江要求严肃追责问责,坚决遏制敷衍整改、表面整改、弄虚作假、顶风违法违规等问题。

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办公室今天强调,将对各地整改情况持续开展清单化调度并对重点整改任务开展盯办,组织现场抽查,紧盯整改落实情况。同时,对督察整改不力的地方和突出环境问题,将组织机动式、点穴式督察,始终保持督察压力,确保督察整改取得实实在在的效果。